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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我无言,他却不理解我的这种拒绝方式。

最后,还是我妥协,张了嘴,他舌尖立刻窜进来。

门开,姚谦墨进来,身后还跟着人。一个,两个……见着都很眼熟,却也仅止于眼熟。

姚谦墨见我还未入席,而胡骞予则端坐在沙发正中,不解的视线在我和胡骞予之间徘徊。

最后,姚谦墨干咳一声,“你也坐啊!”

随后,视线越过我,投到胡骞予身上,“拜托,别摆出一副老板的样子吓她。”

跟在姚谦墨身后进来的那个人,自进门起就一直朝我这边看,入了座,也总往我身上瞟,突然,他扬声道,伸指朝我一点:“我记得你!咱们德明的校花!”

他眼里几乎要蹦出火花,我一时错愕,笑容难免僵硬:“你好。”

原本已经落座的人此刻都兴致盎然地看向我。

俄而,姚谦墨将我的腰揽了去,我背一僵,却并没有避开,听得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位是林为零,是我请来……”

“她是我秘书。”胡骞予打断他,“谦墨暂时没找着女伴,我的秘书只是——借他一用。”

借?——

我听胡骞予如此用词,不禁失笑。

姚谦墨脸上倒是尴尬异常,不过,他很会掩饰情绪,不多时,便已恢复成平常波澜不惊的样子。

点完菜,展现在面前的便是茶话会一样的场景。介绍完这个介绍那个。

这些人,都是学生时期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攀比。从成绩到家势,再到女友,没什么是不能拿出来比的。

现在,一个个都是事业有成的社会精英,在老同学面前却依旧,名片上的后缀要够体面,ceo;cfo……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职称。

当然,女伴也要体面。

身处其中,我头疼。

“校花!还记得我吗?”

说着,这人的名片便递到了我面前。我接下,不回话。

这位青年才俊,想要回顾青葱岁月,但我对此兴趣缺缺。

应付这些人,可比应付股票难得多。

“你在德明只读了一学年就转走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为之伤心?”

闻言,我笑,再笑,不禁偏头看向对面座位上,那位罪魁祸首——胡骞予。

不久后,比我更能引来窥看的人到了。

这个人,我看了也觉得眼熟,一回想,便记起——苍然微。

顶级美女一进门,所有人都行注目礼。

苍然微处于焦点中心,倒很是没有自觉,径直坐到了胡骞予身旁的空位上。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女子。

苍然微和胡骞予两个人,在众人面前,一个贴面吻,一阵耳鬓低语,演戏一样,满足我们这些无比好奇的看客。

胡骞予终于记起还有十几位旁人在场,向众人补充性地介绍:“这位是苍然微。”

正当红的女明星,一颦一笑,不用开口便已美足了,偏偏她的声音更美,听来清冷却动人,“各位好。”

声音柔和,却不做作,加分。

我正看着戏,姚谦墨突然莫名其妙凑到我耳边,下巴点一点已经入座的苍然微,说:“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一时语塞,低头想了想,回答:“很漂亮。”

他看我片刻,似笑非笑移开视线,拿了我的筷子为我夹菜。

我接过,“谢谢。”

“我觉得她有点像你。”姚谦墨突然说。

我呵笑出声,抬眼,迎上姚谦墨落下的目光:“如果你这是在夸我长得好,我是不是该说感谢?”

饭局到了最后,我实在坐不住,从包里拿出烟和打火机,找个借口出了包厢,躲到洗手间抽烟。

洗手间不如包厢暖,我为了赴宴,大衣里面只穿一件薄裙,此刻只觉手冷脚冷,一支还没抽完已冻得受不了,半截烟摁熄了,往嘴里喷点清新剂,补了唇妆便开门出去。

门一开,我便瞧见胡骞予靠在对面墙上。

他一手环在胸前,一手夹烟,烟灰全落进暗色地毯里。

“胡总,你在等我?”

我笑问。

他撇撇嘴,不把我的带刺的话当一回事儿,凑近我的鼻下,嗅一嗅,“抽烟了?”

我懒得搭理,挥开他的手就走。

“别抽,对身体不好。”

他突然说。

我笑笑,低眉便见他手上那只烟,将他的视线也引到他手中的香烟上,“你觉得你边抽烟边说这话,有意义?”

他低眉看我,许久,不说话。我最恨与他对视,因而转过身。他跟在我身后,到了包厢门外,我正欲开门,他却忽然伸手覆在我握住门把的手上。

我挣了挣,他手便更用力。

“不进去?”

他摇头:“想回家。”

对于面前这个人,我很无奈,“你的苍然微还在里面。”说完即觉不妥,于是改口,“苍小姐还在里面。”

他的手,从我手背上,移到我胳膊处,笑一笑:“不是‘我的’,你,明白?”

我正要回答,却在开口的当口,我手上的门把自里面转开。

天不遂他愿,胡骞予不让我进去,里面却有人要出来,而出来的人,正是我们几秒钟前才提过的苍然微。

苍然微见到我们两个杵在门外,脸色不好,但很快笑着拉住胡骞予的小臂,“大家都在问你躲哪去了,原来在这里。”

胡骞予松开了捉住我胳膊的手。

而我重新获得自由的手,下意识地放到了背后。

所谓肮脏

饭局结束。

胡骞予送明星女伴回家。

姚谦墨轻车熟路,送我回公寓。

我道了别,下了车,走出不远,被他叫住:“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

他这么问着,人已下了车,按了车锁,手肘支在车顶。

我看看表,10点不到,还早,“速溶雀巢,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请你上去喝一杯。”

我前几日刚买了牙买加蓝山,还没开封,就放在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上。姚谦墨眼尖,“好东西啊!”

我笑,没接话,开了咖啡壶,煮开水,磨咖啡豆……我每周末的闲暇娱乐,就是煮一壶香味馥郁的咖啡,我靠这个来调节心情。

“我这咖啡机买来还没用过。”

见他带着讶异地看着我拆开咖啡机的包装,我如此解释。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就坐在朝内的高脚椅上,双手交叠放在台子上,惬意得很。

机身里传出咖啡豆细腻的摩擦声,水也快煮沸了,正冒着汩汩水泡,我正欲按下保温键,被姚谦墨阻止,他看看c控面上显示的水温:“再等等,用95度的水煮咖啡最好。”

原来是行家。

我这才忆起,这个人不光是个大有成就的律师,还是新加坡国内最老资格的姚家第三代公子。

品味高,也实属正常。

“问个问题行吗?”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实在是好奇。

他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这房子可是用来结婚?”

他笑,“你对这个感兴趣?”

“想听故事而已。”我掩饰自己的好奇,“我为你煮咖啡,得有报酬。”

“等价交换?不愧是商人。”他啧啧叹道。

随后,睨我一眼,“没错,是用来结婚。”

“这公寓不错,可如果是你们姚家娶儿媳妇,这里……寒酸了点。”

“买房子的时候,她……不知道我家里的背景。”

“哦?”

我尽量表现出一个听众该有的好奇。

他似笑非笑看我一眼:“我和她一起付的首期。余款我一次性付清了,没告诉她。”

他盯着咖啡壶,水滴正滤过漏斗,一点一点融进褐色粉末中。

浓郁的辛香正缓缓蔓延。

“后来呢?”这故事应该会很有趣。

他意味不明地看我一眼:“没有后来。”

我点头,表示理解。

沉默片刻,他抬起头来,“不想知道原因?”

我看他一眼。我并不是个好奇的人,问题,点到即止便可。我避开他的盯视,转身开橱柜,取来两个咖啡杯。

我把咖啡杯送到他面前,出了厨房,到cd架前,将里面的婚戒盒拿出来。唤一声姚谦墨的名字。他一回头,我便把婚戒盒丢给他。

他稳稳接住,随后摊开手掌,看了看手中东西。

见他脸色有点茫然,我提醒道:“你落在这里的。”

他拿起盒子,打开,再抬头看我,难免尴尬,抚着自己额头道:“我还真忘了。”

他将盒子收进口袋,用勺子搅拌咖啡,迅速喝完,起身,拿了外套穿上。

到了玄关,他穿好鞋子就走。

“我送你。”我这么说,他顿住片刻,看着我,点点头。

我送姚谦墨到楼下,他的车子就停在路边的停车区。上了车,他降下车窗,把一样东西塞到我手里。

我摊开手一看,还是那个婚戒盒。

“帮我扔了。”他面无表情的说。

“你怎么不自己扔?”

他答的轻巧:“我会舍不得。”

我来不及回应,姚谦墨的车子已发动。

车子在我面前绝尘而去,留下这个盒子。

我兀自摇摇头,盒子握在手里,四方的棱角张扬着它不容忽视的存在。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旁边停车位上的车霎时亮起了车灯。

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眼睛反s性闭起,手也抬起,挡住这两道白亮的光。

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撑开眼帘,我隐约可以看见驾驶座上的那个身影,周身被黑暗包裹着,处在与车灯的光明戛然相反的另一面。

他和我,隔着挡风玻璃,对视。

我任命,走过去敲驾驶座的车窗。

里面的人依旧直视前方。

隔着玻璃,给我一个冷峭的侧面。

隔着挡风玻璃,我看着此人不甚清晰的脸,心中纳闷:饭局结束后他和苍大美人一道走了,我以为今夜不用再见到他。

他沉默,我却等不及,不耐的敲车窗:“喂!”

夜里在下雨,我不想在大马路上淋着雨和他浪费时间。

敲了半天车窗,里面人还是没反应。

我苦笑。自讨没趣。不再理会他,绕过车头,径直朝大楼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车窗降下的声音。

随即,胡骞予的声音响起:“上车!”

我讪笑,继续往里走,又蓦地止住脚步。

叹口气,转身,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位,拉门上车。

车子立刻发动。

胡骞予一路无话,车子一直开,沿途风景渐渐变得很是熟悉。

这是要回胡家的别墅?

“停车!”我叫道。

他从后视镜里瞥我一眼,不置可否。同时,换挡加速。

“我叫你停车!我不去胡家!”

他嘴角是若有似无地讥笑,我被他无言的挑衅弄得理智尽失,不管不顾地欺身过去和他抢方向盘。

刺耳的摩擦声瞬时窜进密封性极佳的车厢。

他猛地一转方向盘,踩刹车。

车子差一点就撞上隔离道,但终究是停下了。

我顿时脱力,双手从方向盘上滑下。

车子熄了火,停在路边。

我侧过身跨到胡骞予腿上,解他的领带。

他有些茫然的捉住我的手,“干什么?”

我不看他,解开了领带,之后,专心与他衬衫纽扣作斗争:“车里做一样。我说了,不去胡家。”

他挑眉,忿恨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他生什么气?我比较委屈才是。

我继续,解开衬衫纽扣。

衣领散开,他的脖子上,现出几枚吻痕。

我一怔,心底陡升厌恶。

恶心!

这个男人……

不对,是这只沙猪,这匹种马!

难不成是刚从别的女人床上下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找我?!

我别开视线,忽略那一枚刺眼红痕。

不再留恋纽扣,直接探到他的裤头,拉下拉链,然后停下。

他一反常态,沉浸在被动的旋涡中,只是那双眼睛,黑曜石的颜色,不肯放过我,一直,一直盯住我,要望穿我眼底一般。

我提起腰身,一手勾住他脖子,一手窜进去,在那灼热的顶端,轻拢慢捻。

他呼吸变得急促,眼神不复锐利,焦躁不安。

他突然拉开我的手,将我的胳膊反折到我背后。

我整个人被迫后仰,胸部挺起,被他捞住腰身。

身体不自觉开始发烫。

直到他硬挺地抵住了我,我的神智才忽然清醒,手脱开他的桎梏,“带套……”

他原本埋首于我的胸前,此刻停止吮咬,抬起头,看向我热度的中心。摇头。

恍若一桶冰水当头浇下,热情迅即冷却,我褪开,颓然地坐回副驾位,整理衣服。

胡骞予分毫不让地贴过来,我躲开:“脏……”

他刹那间停住,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他周身蓦地散发出一股锐利、毫无顾忌的怒意。他一手攀住我的肩,一手降下靠背,顺势将我推倒,整个身体随即覆上来。

他的身体,看似倾长,也瘦,却一点不轻,死死压制住我。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恨由心生:“你去找别人!!去找苍然微!去找michelle!别碰我!”

身上的重量,霎那间消失。

我被拉了起来,拉到一个怀抱里。

我不要他的拥抱,拳头抵住他胸口,抗拒。

可他比我强势,按低了我的头,按到他的肩上:“没有别人,只有你……”

脾气也发过了,架也吵过了,留下的只是一片残局。

我身上只有一件连衣衬裙,其余衣物都散落在地上或车椅上。胡骞予一件一件拾起。

他猫腰蹲在狭小的空间里,找寻着,起身之后,手上除了我的衣服,还有一个盒子。

姚谦墨的婚戒盒。

“谁的?”

我已自方才的混乱与浑沌中冷静下来,“姚谦墨。他叫我扔掉。”

“扔掉?”

他似反问,又似自言自语,眼里闪过某种残忍的情绪,手撑住靠椅,开了我这边的车窗,盒子从我耳边飞过,丢到车外,带起一阵风。

车依旧熄着火。

我穿好衣服,茫然地看着前方。

目不斜视,尽量不与胡骞予对视。

车上的电子时钟显示凌晨1:30,我再沉不住气,抬头,迎向胡骞予透过后视镜投在我身上的视线。

“送我回家。”

他不回答,眼中散出轻忽的眸光。

我粗喘一口气,重复一遍:“请,你,送我回家。”

车子在胡骞予的沉默中发动,调转车头,按原路返回。

我无所事事,开了车载音响,选了一张cd塞进读卡口。音乐流溢而出,缓解车厢内的沉闷。

我很喜欢神秘园的歌,压力大的时候听,可以平复心情。

却不知,胡骞予是否也同样喜欢神秘园。

我闭上眼睛,昏昏欲睡。音乐却在此时戛然而止。

我疑惑地抬眸,正见胡骞予关了音响。

我瞪他,他不予理会。

我重新开音响,他下一秒就又给我关掉。

再开,他便再关。

三番两次,我不耐烦,霍然正对上他的眼:“你怎么这么幼稚?!”

下一秒,我愣住。

只因他突然无防备地笑开,笑意从眼底扩散。

“笑什么?”

我心里发憷,他仍不置可否,专心开车。可我明明看见,他的嘴角,还保持着那么一抹若有似乎的笑。

车子开进了住宅区,却没有直接开到公寓楼。

胡骞予在24小时便利店外停了车,我看着他进感应门。店里亮如白昼,在车里可以看清他的一举一动。

我见他在柜台站定,不久拿出手机打电话。

下一秒,我的手机响起。

看号码。是胡骞予。

“要什么口味的?”

“什么?”

“草莓?西瓜?还是冰激凌?都是新口味。”

我想了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忿忿挂电话。

片刻后,胡骞予上了车,把一个盒子丢给我。我低头一看,瞬时脸颊发烫。抬起头,正对上胡骞予促狭而揶揄的笑。

“你进去就是为了买这个?”

胡骞予的脸立刻冷下去:“你不是嫌我脏吗?一打12个,足够用了。”

我回到家,开门,先行进去。胡骞予跟在我身后,反手关了门,回转身揽过我。我反应过来时,已被他得退到门边。

他的嘴唇毫无预警地贴上来。

黑暗中,他压抑地喘息,瞳孔透亮。我迷迷糊糊地想,接吻时他似乎从不闭眼。

我手移到灯擎上,按亮玄关的灯。

胡骞予立刻把灯重新关上。

和方才的音响一样,我一开,他便关上。

“你到底……”

我话一出口,便被他的唇齿堵住。

所谓来电

我直被胡骞予吻得嘴唇生疼,他才终于放开。

我呼吸急促而凌乱,拼命汲取失而复得的空气。

他面无表情,从我的口袋里摸出那一盒杜蕾斯,撕开包装。

我推他的肩,立刻换来他不满的嘀咕:“别动。”

“我很困。”我摸着额头,说。

他低头,脸埋在我肩颈里,轻轻蹭了蹭,对我的抗议,不予置评。

“我明天还要上班。”我加大音量。

他抬起脸,眼睛清明一片,唇线僵直:“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懒得理他,只想快点进屋去。我试图推开他,他离得太近,我呼吸困难。

他制住我双肩:“回答了以后就放开你。”

我艰难地端整了脸色,“你问。”

“那时候为什么要转学?”

“……”

“是不是因为我?”

我垂下眼,咬着嘴唇。

“说话。”他捏起我下巴,我被迫迎向他。

“是。”

“你没必要。”

我笑,“我没得选择。那天晚上……被胡欣撞见。”

“我怎么不记得我妈有看见?”

他一脸不明所以。

我继续抚额头,无奈:“你喝太醉,快烂成一滩泥了。”

“是么?”他嘴角牵出一抹弧度,笑一笑,带点调侃,“可我怎么还记得你这张小嘴亲上去的感觉?”

说着,伸出一指,揉我嘴唇。

“是吗?”我扯一扯嘴角,算是回他一笑,拍开他的手,“胡欣要求我转学,不准再见你。”

“这个答案你满意?”我等了一会儿,他兀自陷入沉思,没有要松手的迹象,我不得不提醒的问。

胡骞予有些走神,像在想事情,我趁机脱出他掌控,进了屋。

我累极,到了卧室,脱了大衣,倒头就睡,衣服都没换。

胡骞予拉我,“不洗漱一下?”

我挥挥手,甩脱他的钳制,顺便把被子裹紧。

他压低声音嘟哝:“到底谁脏?”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我耳朵。

我不予理睬。

他应该是觉得索然无趣了,于是乎,自行离开。

不久,浴室传来水声。

俄而,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我再度被拉起来。

“我的毛巾和牙刷呢?”

我眯开眼,“你半个月没过来了。”

他的声音刻意低了几度,“所以?”

“我以为你不再来,把东西都扔了。”

“这算什么?”

他不依不饶,我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别闹……”我翻个身,脑袋缩进被子里,阻隔一切声音。

浑浑噩噩间,我感觉到被子被掀开,旁边的床垫陷下去。

而被子再度盖上时,一双有力的臂膀也从我身后绕过来,环上我的腰。

我“嚯”地抬眼,再困也被惊醒了。

胡骞予脸侧向我,在我太阳x亲一亲,在我的瞪视下表现的极若无其事。

“睡吧……”

我不习惯这种睡姿,背脊僵硬,感受他胸膛因心跳而震动。

如斯亲密,这样不好。

我最后还是睡着,且一夜好眠。

再醒来,差不多已是日上三竿。

我很少睡得这么沉。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我眨了眨眼,酸涩。

声音就从我耳边的床头柜上传来。

我一只手探出被子,拿手机。

房里开了暖气,可还是冷。

电话还来不及接,对方已经挂断。

我立刻缩回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可下一秒,铃声又再度响起。

我被闹得心生烦躁,极不情愿,再度摸出被子。

腰被人掌握着,下不了床。

试着掰开箍住我腰的手,结果只是徒劳。

手伸长,好不容易够到手机。

我想都没想就接起:“你好,林为零。”

对方立时没了声音,我揉眼睛,重复一遍:“你好?”

那头沉默良久,就在我不耐的准备挂电话时,疑惑的反问:“vivi?”

听筒里传来的这个声音,让我想到一个人。

这个叫着我名字人,拥有一副很沉静,如深潭水一般的嗓音,听来有些莫名的熟悉。他……还叫我,vivi……

“是我。你是?”

听着这个人的声音,我很容易猜到这人是谁。

但是,我宁愿相信自己猜错了。

他没有回答我,只淡淡说一句说:“请胡总听电话。”

我只觉脊背一阵发凉。来不及反应,腰上的手已松开,绕过来,接过手机:“喂。”

我醒过神来,回头,看胡骞予,看他的手机。

再调转视线,看床头柜上,我的手机。

“……我现在赶不回去,叫reny代我去……”

“……就按原先讲好的出价……浮标不要超过一千万……”

趁胡骞予讲电话的空挡,我离开他胸口,坐起来。

等我迅速洗漱完毕,从浴室里出来,胡骞予已经收了线。

我开衣柜,找衣服,身上的缎面衣服皱的不成样子,我得换下来。

透过柜门上的镜子,我看见胡骞予坐在床头,正直直看着我。

我换下外衣的时候,听见他在后头吹了声口哨。

我不是害羞的小女生,对他的戏弄保持忽视。

待我换好衣服,回头,走到床边,拿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胡骞予突然一下子就捉住了我的手。

他抬头,观察我脸上表情,然后一把拉着我躺下,手重新拢过来。

我看着他交叠在我腹部的手,气不打一处来:“我要上班!”

“已经迟到了,”他唇贴在我脑后,声音清楚,不带睡意,“你现在去公司,只会被mike盘问。”

我心中一紧,无来由地生出一丝烦躁:“刚才打电话来的是王书维,王特助?”

“他一定猜到我们……”我叹惋,自言自语。

胡骞予紧了紧双手,没说话。

半晌,胡骞予笑一下:“你和mike又不熟,被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你用得着这么紧张?”

我心下大惊。我自认一点也没将心中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胡骞予怎么看得出我是否在紧张?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逡巡片刻,说:“还是说……其实你和mike挺熟的?”

我偏过头去,不看他,只看着他捉着我手腕的大手:“我和王特助怎么可能熟悉?”

我掰他的手,许久都没有成功,最后,我只能气馁,重新看向他:“让我起来。”

“不困了?”

“……”

他似乎笑了笑,不明显。松开手。

我支起身子,可下一瞬,即被他再度攥紧手腕。

我被拉得坐下,而胡骞予立刻挪过来。

两个人面对面。

“放手。”

他攥得更紧,“你很爱说‘放手’。”

“因为你总不放手。”我无比气馁。

他瞳色幽深,手绕到我背后,指尖游走,顺着脊椎滑下,速度慢,像是挑逗。

暗示明显。

我摇头,抓住他的手:“不行。”

他表情愕然,不解:“不是不困?”

我实在佩服他的理解力:“那也不能大白天发情。”

他仔细看我的眉眼,手改变方向,从我裙底探进去。

他熟悉我的身体,我被碰到敏感处,“啊”的一声叫出来。

他的唇过来,我别开脸:“你还没刷牙。”

我抓着这唯一的借口。

他终于放开手,起身朝浴室走。

我在他身后提醒:“顺便洗个澡。”

胡骞予洗澡速度慢,没有半个小时出不来。

我得以脱身,拿了手机就准备走。

所谓踟蹰

我正要出卧室门,听见浴室里传来的胡骞予的声音,“毛巾在哪?”

我顿住脚,“就在柜子里。”

“找不到,”顿一顿,里面说,“进来,帮忙找一下。”

我在门后踟蹰许久,还是进去。

里面雾气缭绕。

热的蒸汽扑面而来,我看不清里面情景。

摸索着打开柜子,浴巾、毛巾、牙刷一股脑翻出来。

浴缸里,胡骞予的身影隐隐约约。

我把毛巾递给他,他湿漉漉的手突然拉住我,力道往里一带,我跌进浴缸里,头磕在坚实的胸膛上,一阵吃痛。

头顶适时传来“呵呵”笑声,我抬眼,就看见他诡计得逞一般的笑颜。

我的耳朵贴着下方不断起伏的胸口,几乎可以听见皮肤下,呼吸在回转。

整个浴缸的水漫上来,暖流包裹住我。立时,衣服全湿。

我撑着浴缸边缘,想要起来,脚一滑,再度跌回去。

看着胡骞予,我无可奈何:“全湿了!”

“那就脱掉。”

他是一点都无所谓;甚至动手脱我衣服。

我推拒不是,迎合不是,只能看着他。

而他,脸上表情缺失,眼睛陷入一片氤氲中。脱了我的外套,手隔着湿沉沉的衬衫,解开我的胸罩搭扣,绕过来,擒住我胸部。

他的腿,缠上我的,坚硬的部位抵住我大腿内侧。

不安分地放在我胸上的手指,渐渐收紧,紧接着,整个掌心迎握而上。

我不自禁,浅吟一声,立刻咬住下嘴唇。

而在我胸前温软摩挲的手指,突然被坚硬的指甲代替,沿着敏感处画圈,要其上的蓓蕾为之挺立。

我胸口又疼又胀,全身无力,瘫软的枕在他肩上。

侧仰着头,不甘心地说:“你这半个月没碰女人还是怎样?”

胡骞予的肩膀忽地绷紧,停下动作。

我疑惑,抬头看他,他避开。

趁这个空挡,我撑起上半身,坐起来。

不巧,手扫过胡骞予腿侧。

那里的热度烫得我手一缩,慌忙移开,却碰到了更高热的部位。

胡骞予的视线忽然落了下来。

“该死!”

他看着我,低咒。即刻,抿紧唇,压抑着什么似地,猛然间翻身压上来。

刹那间我只觉天翻地覆,下一刻背脊已撞到缸底。

一阵钝痛传来,我来不及惊呼,双唇已经被胡骞予占据。口腔里,滑腻的舌尖纠缠而上,不温柔地shǔn xī。

他一手托高我的腰,一手拉开我套裙的拉链。

我几乎任命,今天这班是彻底不用上了。

他太急,手在我腰上一阵乱来,弄得我阵阵酥麻。

裙子却一直卡在膝盖上,脱不下去。

我浅浅地呼吸,已经心猿意马,推推他。

他以为我在抗议,胸口贴得更紧,手上的力道也更劲。

我几乎可以听到薄透的皮肤下,彼此的心跳。

“我……自己脱……”

他抬头看我,不确定的眼神,在我脸上逡巡。

最终,他不甘心地放开我,身一滑,便坐到了浴缸的另一边去。

我解开衬衫。

忽略另一边投来的灼热视线,拉掉胸衣。

在水的掩护下,将裙子连同内k一同解下,丢到地板上。

最后一层阻隔消失,胡骞予霍然欺身过来。

一切进行地太快,我随波逐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他托住我一条腿,架在浴缸边沿,拉高我另一条腿,将我的身体全部展开。

我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只猴子,被钉在他身下。

有些屈辱,更多是麻木。

他托住我,缓慢进入。

水清澈见底,我低头。

结合的部位,他缓慢而坚定的挺入,一览无余。

别开视线,我无处着力,只能揽上他颈项,身体无力晃动。

谈不上疼痛,只是觉得那里胀得难受。

胡骞予看看我的眼睛,再看看我的嘴巴。

视线顺势而下,盯住我的胸口。

他看着,一瞬不瞬,用指尖轮番挑弄,不时抬头,观察我的反应。

我被他盯得浑身发烫,凑过去和他接吻。

他却躲开我的唇,略微躬身,埋首进我胸口,含住r首,舌尖挑弄,轻轻辗转。

水波流转,我小心翼翼呼吸,深怕控制不住地叫出声。

感受着他肌r线条起伏的背脊,他壁垒分明的身体,他深邃无底的眼……我有些无力地别开目光,不容许自己沉溺其中。

撞击的力道突然间变得激迈,我终是耐不住,呻 吟出声。

“专心点……”胸口传来胡骞予迷蒙的抗议。

身体慢慢变得奇怪,开始疼,不受控制地颤抖,喉咙燥热难捱。

胡骞予这时落下一吻,解我的渴。

我拼命吮 吸,换来他一声轻呼,和下身越发密集的抽撤。

我看着他眼里执拗的闪烁,瞬间堕入高 潮的漩涡。

我重新放一缸水,加浴盐和精油,闭着眼泡澡。

胡骞予在镜子面前刮胡子。

少顷,耳边传来一声痛呼。

我忙不迭望过去。

“怎么了?”

胡骞予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示意我看他的下巴。

他的下巴被刀片划了一刀,正冒着血。

他的刮胡泡沫和剃须刀被我扔了,此刻只能将就着用刀片。

我跪坐起来,接过刀片,“过来。”

他迟疑了一会儿,俯下身子,坐到浴缸旁。我一手捏住胡骞予下巴,一手捏刀片。帮他刮胡子。

青色的胡渣一点点落下。

捧点水浇上他下巴。

他伤口碰着了水,疼得他倒吸口气,没有躲开,只是吃痛地看着我。

直到他下巴终于变得光洁,我才把刀片交还给他。

他接了刀片,仍坐着不走,视线胶着在我脸上,手摩挲我的脸颊。

他突然,阴侧侧瞅我一眼,刀片的刀锋蓦地指向我,像是叹气:“真想在你脸上划一刀……”

我一惊,肩膀一抖,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逃。

可转念一想,这人应该是在等着看我出丑,我逃了,不就让他得逞?

于是,我冲他嫣然一笑,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指尖细细掐弄他的r 首。

是他教会我,男人的这个部位也是分外敏感的。我两指轻巧地弄着,看到他眼里渐渐升起了情 欲。

我提起膝弯,慢腾腾地蹭到他坚 挺的器官上,温柔地摩挲一阵。

他气息陡然转急,他的手伸到了下头,似乎想要拉开我挑逗的膝盖,又似乎是想揽住我的腰,要我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我突然支起身体,身子往后一退,躲开了他的手。

我挑起半边眉毛,微微咬住下唇。

他说过最喜欢我轻咬下唇的动作,说那样会让他很兴奋。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媚眼如丝,微微倾身,将胸前大片大好春光送到他眼力所及,手却不及的地方,巧笑着道:“我出去了,你慢慢洗吧!”

然后款款离开,朝门边走去。

可就在我已经握住门把的时候,身后原本毫无动静的胡骞予突然低声笑了一下。

我直觉不会有好事,赶紧拉开门。

门竟然拉不开?!

我又试着用力拉了拉门。

门关依旧紧闭。

“忘了告诉你,我刚才把门反锁了。”

他用小指挑着一把铜色钥匙,轻轻巧巧的说。

我讶异地回头瞅他。

他什么时候锁的门?

我怎么不知道?

我冷汗已经下来,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好整以暇地朝我走来。

最后,他停在了我面前。

他只围条白色浴巾的下身狠狠贴住我,同时,他的嘴凑到我耳边,舔了一下我的耳垂。

“你刚才是在诱惑我?”

然后他俯下身来,亲吻我。

我讨厌他的吻。

因为他总是只在我唇上轻啄一下,之后就迫不及待把舌伸进来。

那样野蛮,迫不及待。

我的舌尖被他勾进自己嘴里用力含吮,我努力推拒,无奈身前是他,身后是门,要逃,无处可逃。

突然,他用力咬住我的唇瓣。

我唇上一痛,正要痛呼,他就在这时一把把我身上的浴巾扯下来。

他这样狡猾,温柔的含住我的唇,却那样粗鲁的揉捏我的胸部。

在我痛的时候,嘴上给点甜头,在我尝着甜头的时候,要我心口发胀。

我只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化成一滩水。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松开我的胸部,轻轻地说:“现在……换我来诱惑你,如何?”

所谓密码

生活还在继续。

恒盛上下员工都在忙。胡骞予到香港公干,作为秘书的我,被他钦点随行。

早七点,我结束每日例行的一小时晨跑,沿着维多利亚港滨海人行区回到酒店。

胡骞予特别助理,王书维正在我房门外等我,见到我,淡淡一句:“胡总找。”

我用毛巾擦汗,点点头。随后随王书维抵达胡骞予的套房。

这时的胡骞予似乎刚洗完澡,居家服,顶着头湿发来开门。

我和王书维先后进门。

总裁住的是双层豪华型套房,落地窗,可见维多利亚港全景。

胡骞予开了门,也不引我们进去,他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兀自回到餐桌上用早餐。

我瞥一眼餐桌,满目都是精致可口的港式早点。

蛋挞,虾饺,叉烧包,脆皮虾肠,芋头糕,米粥……小碟摆放着,整个桌子满满当当,很是丰盛。

落地窗外,蓝天、白云、碧水,宽阔的水面上,繁忙的渡海小轮穿梭于南北两岸之间,渔船、邮轮、观光船、万吨巨轮和它们鸣放的汽笛声,交织出一幅美妙的海上繁华景致。

胡骞予看看我,筷子点一点他对面座位:“坐。”

我颇有些尴尬,看一眼王书维。

王书维对我几乎是彻底的视而不见,从他包里拿出pda,开始向胡骞予报告今天的行程。

今天是我们待在香港的最后一天,行程安排上没有前几日那么密集。

“8点半,同伦明总裁程顺成谈东区的合作开发案。”

“9:40,在酒店顶楼的felix餐厅吃brunch,花旗银行驻港的负责人也会出席。”

“11点,企业家峰会。座位安排上,章臣集团的章朝志坐你左边,右边是李氏的李兆佳。资料在这里,你看一看。”

胡骞予放下筷子,接过a4纸大小的获奖感言,随意的翻了翻。视线随即再度转回到我身上。他笑一笑:“你不饿?”

王书维闻言也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又继续说道,“12点半,李辉泽邀你出海,他对东区的开发案也很有兴趣。”

我在王书维深潭水一般清澈的声音中,坐下,拿筷子,吃早餐。

王书维丝毫不被我们打断:“3点半,40192号地皮的拍卖会,李兆佳、李辉泽两兄弟主牌……”

胡骞予的行程表,我竖着耳朵听。

拍卖会是胡骞予此次香港之行最重要的目的,说实话,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胡骞予夹了只虾饺到我的餐碟里:“味道不错,试一试。”

我已经认命,王书维已经知道我和胡骞予的关系,我也没必要再装。

“谢谢。”我说。

胡骞予见我夹起那只虾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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