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我晓得姑父疼我,而且我也找到我一直寻找的东西,她让我来到世上,仅此而已。”
“你气性太大,这点很不好。”乾元帝抿了口茶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让朕很失望,有气只会瘪在心里,生生的瘪得自己昏迷不醒……朕若是不晓得你这毛病,早就急死了。”
顾天泽沉默不语。
“有委屈就说出来,你算算从小到大,哪次朕不信你?有人惹你生气,你完全可以寻人发泄,何必憋坏了自己?”
“我不乐意说。”
“臭脾气!”乾元帝敲了顾天泽额头一记,心疼地说道:“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让你被人议论,让你受委屈了。”
皇帝私生子?
侮辱了他,也侮辱了阿泽,更侮辱乾元帝对顾天泽的信任。
顾天泽抬眼,“姑父?”
“你将来的师傅可是一位能人,在宫门口喊着士可杀,不可辱。”
“……”
王芷瑶忍不住询问,“陛下,臣女的父亲……被问罪了?”
乾元帝玩味的看了略带着急的王芷瑶一眼,慢慢的宽茶,“他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朕把他关天牢里了。”
“陛下,他应该是无心的,只是着急,着急。”王芷瑶没有再躲在顾天泽身后,站在乾元帝面前,“着急臣女,他才会冒犯圣颜。”
“你知道他说了什么?这么肯定是为你?”
“他是臣女的父亲。”
王芷瑶相信王译信是为了自己才会说了许多的话,缓缓的跪下:“陛下,臣女唤醒顾大人,不求您别得赏赐,恳求您看在臣女和家父忠心可用的份上,放家父出天牢。”
“朕又说过要赏你?唤醒侍奉你夫君,不是你该做的?”
“可臣女同顾大人尚未定亲,他……还不是臣女的夫君,侍奉傲娇的病人,您以为容易呐。”
“傲娇?”
“又傲气,又娇气,还很能蒙人,占便宜。”
“哈哈。”
乾元帝绷不住大笑,顾天泽在旁边耳根子都红了,脑袋就快缩进胸腔,“傲娇,说得好,适合阿泽。”
“陛下,家父……”
“等你外公回京,朕自会放了他。”
乾元帝笑意慢慢的敛去,“关着他也好,朝廷上最近两日不会太平,朕不想你父亲陷进去。”
言罢后,乾元帝缕着胡须,“阿泽,你去给尹薄意,刘三本等人送个口信,朕修改礼法的事情,不希望他们多嘴!”
“臣遵旨。”
顾天泽晓得乾元帝想护着他看重的大臣,如果他们不听劝,乾元帝也不会顾及他们而放弃自己的主张。
“以后再让朕看到你被谁气病了,朕绝不轻饶。”
“不会啦,姑父。”
定国公夫人已经影响不到他。
第一百八十六章惩罚
虽然顾天泽说得平淡,然乾元帝可不认为阿泽不难过伤心。
本打算再看看这对小冤家,乾元帝又想到阿泽需要王芷瑶陪伴,略带几分无法看戏的不甘向外走。
他还没迈出房门,猛然听见阿泽的声音:“小七……”
回头一看,王芷瑶一脸平静的跟着乾元帝向外走,“你跟着朕做甚?”
王芷瑶很想糊乾元帝一脸浆糊,念在他是皇帝的份上,平淡地回道:“他已经醒了。”
“呦。”乾元帝兴趣更浓,“朕听得出你一肚子怨气?怎么你不高兴?”
在乾元帝看来,能嫁给阿泽的女子都是最幸福,最幸运的。
甚至比当母仪天下的皇后还要幸福。
皇后不是人人都能做。
乾元帝也不认为王芷瑶有做皇后的野心。
王芷瑶盘算一番,往后定国公府还不晓得会出什么乱子,王译信倒是一心为自己着想,顾三少看起来也依靠得住,可她自己得立起来,总是想依靠旁人不是生存之道。
拼爹,只是拼得背景,她可不想变成坑爹的人。
从乾元帝和顾天泽谈话中,王芷瑶看出乾元帝是一位任性,冷酷,偏心的帝王。
直至今日,王芷瑶相信乾元帝同顾天泽不存在血缘关系。
乾元帝能对顾天泽宠溺信任无极限,她纵使比不了顾天泽,起码也得当能在乾元帝心中留下印象的人。
这世道,有帝宠,外面行走也方便点。
“臣女不敢……”王芷瑶脸上写满不高兴。
顾天泽转瞬便明白小七的心思,当初他就是被小七大胆的行事作风吸引的。
他又是乾元帝一手养大的。
小七可以吸引他,也能让乾元帝刮目相看。
顾天泽撇嘴嘟囔:“又说谎。”
乾元帝侍母极孝,他这辈子出了他娘(太祖高皇后)的话外,就没听过任何的话,哪怕那人是他的父亲。
旁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敢做,纵使帝王都有几分身不由己,可他没有,一贯随心所欲。
能让很多人高兴的事情,乾元帝兴致缺缺,不愿意为之,相反他高兴做得事情,能让满朝的大臣头疼不已。
可就是这么一位‘任性’的帝王,不仅稳住国朝的江山,还使得国朝蒸蒸日上,治理出盛世的景象。
乾元帝一直在所见的女子身上寻找太祖高皇后身上的影子,倒不是恋母,而是他想让哪怕同母亲又一分相像的女子过得更好。
她们过得好,是不是太祖高皇后也会高兴?
虽然母亲不在意这些,乾元帝印象中,母亲从来都是乐观,开朗,坚强的,哪怕遇见再痛苦的事儿,母亲也会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可惜,乾元帝寻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像母亲,纵使开始有点神似,也会被他的种种特例宠坏了,比如定国公夫人!
乾元帝板着脸,冷声道:“听见没?阿泽说你不诚实,敢同朕撒谎?你是不是认为你爹板子挨得还不够?”
“陛下,臣女只听过子代父过,没听过儿女犯错,父亲挨板子。”
“圣人云子不教父之过。”
“圣人说得是子女不好,是父亲没有教导好,并非是只父亲挨板子。”王芷瑶理直气壮的抬头:“况且臣女也没犯错,家父把臣女养得很好,应该表扬。”
“……”
乾元帝不着急走了,有意思,王七有点意思。
对了,第一次在寺庙里见面时,她不是照样同自己‘顶嘴’?
还有在耀武山庄,乾元帝还记得是她一脚把窗户踹碎……每次想起来,乾元帝都觉得以后阿泽和小丫头打起来,定国公府一准损失惨重。
他让自己身边的隐龙卫试过,想要踢碎窗户便是隐龙卫都不一定能做到,当然只是一脚!
王芷瑶委屈的抿了抿嘴唇,“顾三少已经醒了,臣女云英未嫁,自然得回家去。您不说给赏赐,还把家父关进天牢,您……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