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泽捧着王译信给他的邸报等书卷离开。
他入宫没多久,乾元帝听到消息后,大笑不止,不是担心惹毛顾天泽,他非要亲自去看看埋头苦读的顾三少。
“怀恩,你交代御膳房多给阿泽做补脑的饭菜。”
“遵旨。”
怀恩公公能想到顾三少看到补脑的饭菜后,脸色一准很难看。
最近两日还是躲着顾三少走比较妥当。
乾元帝笑过之后,又看了东厂送过来的奏报,感慨莫名:“这些话本该是阿泽亲爹说。”
“陛下不是给顾大人寻了个好师傅?奴婢听说,尹大人用心教导王端淳,王大人都插不上手,如今有了顾大人,王大人好为人师一准用心教。”
“王译信并不蠢。”
“如果王大人不好,陛下也不会为顾大人选他。”
乾元帝给顾天泽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怀恩公公见乾元帝面色好转,把顾皇后早就准备好的名单承上。
乾元帝瞄了一眼,名单上写了好几位闺秀的名字和出身,“皇后选得荣国公夫人?”
“是,娘娘先帮着陛下看看。”
“身份太低。”
乾元帝把名单直接扔到一旁,“他们都不相信朕,哪一个也不如阿泽,定国公王译信同朕相交二十多年,他连王译信都不如。”
“过几日太后圣寿,准许命妇携带未出阁闺秀入宫为太后祝寿。”
“太后娘娘定然很高兴。”
乾元帝尊太后时,都以国事艰难由阻止命妇朝拜太后。
太后娘娘总算能风光一日,即便只有一日也好。
“太后娘娘最想见得人应该是和悦郡主。”怀恩公公私底下了太后的好处,逮到机会自会帮着点太后娘娘。
他对乾元帝的忠心不容置疑,可以拿得好处,他也不会一味拒绝。
和悦郡主影响不到乾元帝的大事。
况且,太后生辰没有亲身女儿在身边,乾元帝脸面也不好看,国朝还是很注重孝道的。
“让和悦回宫。”
“遵旨。”
乾元帝果然不大在意和悦郡主。
怀恩公公也想经历过寺庙里的清修反省后,和悦郡主总该想明白了。
崇山峻岭,人烟罕至的地方竖立着一座尼姑庵。
和悦郡主便在此处清修。
不过是几个月功夫,和悦郡主整个人瘦了一圈,在尼姑庵的日子并不好过。
不过,今日一早她得到了太后娘娘的准信,她总算可以回京了。
和悦郡主心情极好,再看荒凉孤僻的尼姑庵觉得顺眼许多。
“郡主,有位王小姐想要见您。”
老尼姑本来不准和悦郡主见外客的,和悦郡主即将回京,老尼姑又得了来人的好处,乐得做一次顺水人情。
和悦郡主正纳闷谁会来看自己,风尘仆仆的人出现在面前。
“王芷璇?”
和悦郡主吃惊不小,“你怎么黑了,也瘦了?”
王芷璇笑容略僵,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些的?“最近几月我谁兄长游学,增长见闻,风餐露宿比不在京城舒服。”
“看你的样子,似有所得?”
“我只不过是想让平静下来罢了,最近发生了多的事儿,我担心我哥哥想歪了,便陪着他去了南边一趟。”
王芷璇抿了一口清茶,“我听闻一事,特意来看望郡主您。”
“何事?”
“皇上特许定国公兼祧两房,不日定国公即将娶荣国公夫人。”
“这同我何干?”
“郡主当配定国公呐,您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女儿,谁有您身份高再贵?您同定国公年岁相当,我不忍看郡主孤独终老,女子再要强,也需要有丈夫,有儿女,否则人生是不完美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窃据
定国公?顾家?
和悦郡主略略思索,直言道:“定国公沉默内敛,相貌平常,不怎么讨本郡主欢心。”
“……”
王芷璇沉默以对,从未想过和悦郡主有此奇葩的想法。
定国公低调内敛,那是成熟,守本分,不拉仇恨值,莫非像顾三少个性张扬就好?
顾三少上辈子可是早逝的。
和悦郡主略带几分不满,“你不在宫中不明白,本郡主一直晓得他对其夫人百依百顺,本郡主瞧不上能让妻子进宫同皇兄‘叙旧’的男人。”
嘲讽的话语,凸显定国公绿帽罩头的无能。
“郡主还不晓得,定国公夫人冒犯圣颜,已然失宠于陛下,要不陛下不会让定国公兼挑两房。”
王芷璇尽力劝服和悦郡主,“定国公夫人失宠后,地位必然不保,郡主嫁过去是做嫂子的,还怕受委屈?此时定国公必然对其心灰意冷,郡主何不趁此机会笼络住定国公?您也说定国公对自己的妻子极好,有一个疼惜,信任自己的丈夫,对女子来说是多大的福气啊。”
“那是以前。”和悦郡主不耐烦般说道:“他既然能听从皇兄的命令兼挑两房,算不上情深意重,专一真诚。不过以他的谨慎牵挂,总不会同皇兄硬抗,他肩头担着顾家呢。”
和悦郡主颇有油泼不进的感觉。
王芷璇眸底多了几分郁闷,莫非和悦郡主清修之地能让智商欠的人改变?
“你以前说过,盼着我做你母亲是不是?”
“……”
王芷璇有想抓住和悦郡主的肩膀狠狠摇动的冲动,敢情和悦郡主对王译信才是真爱。
不过,王芷璇一向擅长演戏,自诩演技高超,面露悲苦,“郡主不知,我和哥哥已经出继了,不是蒋夫人一味跋扈,借着西宁侯受陛下重用威胁父亲,我们兄妹也不会离开父亲……我舍不得父亲。”
和悦郡主在山上清修,消息闭塞,太后又不想她再惹恼乾元帝,严令任何人给她送关于王家的消息。
“出继?怎么会?”和悦郡主困惑地说道:“以本郡主看,王译信不是心狠出继你们的人,他也不是畏惧蒋家权势富贵做违心事的人。”
“……您了解他?”
“爱慕他近二十年,说不上了解,但也知晓他的性情。”
和悦郡主叹息道:“在山上尼姑庵无所事事时,本郡主总是想起他来。其实本郡主也晓得他不乐意停妻再娶,可心总是忍不住飞向他,总归是一个盼头……皇兄让他兼挑就好了,说不得本郡主也要争一争。”
王芷璇不知该说和悦郡主聪明,还是说她傻。
“即便皇兄命令他兼挑或是停妻再娶,他都不一定会遵旨,王译信不是定国公……”
“即便如此,您惦记他作甚?过好自己的日子,有个疼爱自己且富贵的丈夫不是更好?让他后悔失去一个好女子。”
和悦郡主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郁郁葱葱的树木上,几对只有在被称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