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最恶毒不过的道理去吓住她,这样才能叫她乖乖听话。”
何菁听后依旧犹疑:“可是,飞天大盗什么的,她竟然也会信?”
邵良宸扯了扯嘴角:“中二少年嘛,不能拿成年人的思维去套用。”
何菁真心感慨:“当年你没去搞传销真是屈才了。”
邵良宸僵了僵:“……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现在咱们该做些什么?”
邵良宸打了个哈欠:“睡觉。”
两人都十分疲乏,简单吃罢午饭拾了一下,就躺上床歇下。
这是得知了他的身份之后头一回再与他同床共枕,何菁再如何困乏,也会有些奇怪之感,原先何尝想得到,自己与他,真有机会成了夫妻呢。
她忍不住望着他笑道:“我觉得真是很奇怪,这么看着你,好像心里很清楚是你,可又觉得特别不像你,毕竟单是看着,真是一丁点前世的模样也看不出了。”
邵良宸没有睁眼,伸过一手一脚来盘到她身上:“看不出就看不出,少想前世,多想今生,毕竟想回也回不去了,不是么?”
是啊,毕竟想回也回不去了。无限怅惘的一句话,这会儿细品却又透着一丝甜蜜,毕竟我们还有今生呢,又何必还要揪着前世不放呢?
“那也别指望我跟你的账,就这么算完了。”何菁低声咕哝了一句,很快睡着了。
邵良宸拿嘴唇蹭着她的发顶:“没事,慢慢算,这辈子算不完,下辈子再接上。”
当日晚间,朱奕岚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了西山别院的住所之中,继续就她的杀人狂魔姐夫做着噩梦。有关三小姐的宁夏府两日游事件始末的详细报告,也被可靠人员送至王长子朱台涟手中。
朱台涟看完就笑了,还像听了个大笑话一样,笑出了声。宦官陆成捧着浮尘侍立于一旁,听见笑声抬起眼皮望了主子一眼,一猜便知,那张纸上写的内容必定又是事关二小姐,除了二小姐的事之外,这些年就没什么事能叫王长子这么高兴过。
当然,陆成只会为此高兴,能有个人让王长子笑,让王长子高兴,尤其还能让王长子放弃去谋反寻死,陆成就不但是高兴,还要真心感激二小姐的八辈祖宗了。
就像对待其余由迟艳托人送来的信件一样,朱台涟看完便将那张纸稍稍捋成一束,递到烛火之上烧毁,随后他定定坐着想了想,问道:“陆成,算上今日传回的两项消息,是不是……都齐了?”
陆成听后也迅速思索了一下,方答道:“爷,确实是都齐了。”
西崖黄河渡口,大坝小坝两处粮草营地,宁夏卫,王宏堡,灵州……所有一旦动手谋反便需调动起来的地方都已做好了准备,只需王长子一声令下,这些地方都会以最快速度向杨英传去安化王王长子动手起事的讯号。
不过,这些还都不能保证杨英一旦听说便会乖乖带兵过来平叛,杨英为人审慎,当然也会害怕一招弄错,授人以柄,真想靠这些就钓他出头,除非自己把事情搅得足够大,无可拾。可是要真任由事态发展到那种地步,再想反咬一口说都是杨英栽赃,就不好取信于人了。
想要确保在恰当的时机就引杨英上钩,最关键的,还是要靠仇钺对他的相邀。其余那些幌子,都只能作为辅助。
第99章顺水推舟
仇钺那日凌晨进了安化城,被朱台涟的手下人安排去到驿馆下榻,没过几个时辰就觉察到不对劲了。朱台涟的手下竟然以“安化城内似有盗匪出没”这么蹩脚的理由,就限制了他和手下亲兵的行动,不许他再随意出房门一步。
仇钺对此自是心里七上八下,倒也不完全是担忧。依照他与杨英的算计,如果朱台涟是计划要动手起事,也是一定会这样对待他,先限制了他的自由,再来劝说他入伙,随同他们一起谋反。如果是那样,就正好依计而行,仇钺就顺势答应,再寻机送信给杨英,与之里应外合。
可怕就怕人家朱台涟不是做的这个打算,而是真像他之前猜想的那样,是另有筹谋,是在反过来算计他们。仇钺怎么想都觉得是这后一种可能更大,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被那位二小姐骗了,人家兄妹两个都不简单,一定是联手骗他进城呢,这下说不定连迟艳都受了连累,也被王长子扣在了手里。
王长子“另有”的筹谋会是什么呢?仇钺身为算计人家的一员,自然而然便会推想:恐怕是我们算计他的事已经被他发觉了,没错,年前孙景文不是莫名其妙地死了么?说不定朱台涟就是从孙景文那里探知了讯息,之后才将其杀死。如今朱台涟已经知道了我们在算计他谋反,所以想要反手对付我们。
仇钺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越想就越焦躁,真恨不得一口气冲杀出去,干脆与朱台涟撕破脸干上一仗,不过也只能是想想,以他带来这点亲兵,再在人家早有准备之下,怕是连这座驿馆都冲不出去,更别想找得到迟艳被关押在哪里。
仇钺就在这样的焦躁不安之中,过了两天被软禁的日子,到了第三天,终于等来了朱台涟亲自上门。
“王长子。”如常地见了礼,仇钺心中不无疑惑。
朱台涟这会儿来找他,会是什么目的呢?朱台涟在他眼里,绝不像是一个会跟人演戏的主儿。这种冷漠狂傲的王孙公子,即使要死也会选择痛痛快快地站着死,才不会纡尊降贵跟谁演戏。
仇钺怎么也想象不出,朱台涟为了骗他,就会来亲自上阵唱念做打。那么,如果这会儿王长子真来开口说自己想要谋反,请他出手祝其一臂之力,难道他就该信以为真么?那样似乎也太不对劲,仇钺很有些迷惑。
“将军请坐。”朱台涟落座之后,将随行而来的宦官与侍卫全都屏退,“这两日怠慢将军了,之所以着人限制将军自由,只因我正在筹谋一件大事,今日来,就是为这件大事与将军商议。”
“哦?”好像一切都遵循着最初的剧本进行,没有一点偏差,可越是这样,仇钺就越疑惑不定,“不知王长子想说的是什么大事?”
“将军也知,近年来刘瑾把持朝纲,以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等坐享皇俸,总不该对此乱象冷眼旁观,坐视不理。”
“那,王长子是想……”
“我有意揭竿而起,举义兵,清君侧。”
王长子竟然比他想得还要快人快语,直来直去,仇钺却愈发迷惑难解: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若说朱台涟来面对面地说瞎话骗他,他觉得不可思议,可若说朱台涟真就是完全顺从着他与杨英的谋划要乖乖谋反,他一样觉得不可思议。眼下非要在这两项里选一个来信,仇钺宁可相信朱台涟是在骗他。
仇钺怔了怔,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