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身边总算有一个全心为他着想的人,这比拍他多少马屁,说多少好话都更能打动他。
“臣女才不是马屁呢,不是啦。”
“朕说是就是。”
乾元帝道:“朕得同蒋大勇说说,让他好好的教教你。”
“臣女挺好的……”
“朕看你还能再好一点,般配阿泽的闺秀得是最出色,可不能像你,娇滴滴要不得。”
“……”
瞪着圆圆的眼睛,王芷瑶两腮气鼓鼓的,“谁配不上他?我们明明很般配。”
虽然王芷瑶还是被怀恩公公背着,但乾元帝也没着急回宫,同她一起向蒋家方向走去,边走边拌嘴,彼此之间显得很是热闹。
而一群被乾元帝扔到大街上的人只能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各自心情极是复杂,羡慕有,嫉妒有,更多得是无力,皇子们彼此苦笑,莫怪父皇对他们不够宠爱,也许他们从不曾了解过乾元帝,也不如王芷瑶的胆子大,在父皇震怒的时候,开口讲话。
所求甚多,思虑过重,让他们有口难开。
“我说过送你回侯爵府。”
定国公颇为沉重,然他从地上起身后,依然坚持把司徒氏送回娘家。
侯爵府自然因为待嫁新娘突然失踪乱作一团,因其中牵连甚广,司徒氏的父兄也不敢让下人明目张胆的四处寻人,不仅不能寻人,还得想办法隐瞒住消息,同上门道贺的宾客攀谈,定国公突然把司徒氏送回来,让还没散去的人大为意外。
随后想一想,也许定国公想早一点见到未过门的妻子,宾客也就释然了许多。
“消息隐瞒不过去,陛下没下令封口,只给蒋公爷特旨。”定国公对司徒侯爷道:“是我没照顾好她。”
司徒侯爷同儿子们面面相觑,摇头叹道:“不怪国公爷,早知他居心不良,我真不该让他再登门,不是国公爷及时赶到,小女的名节只怕是……好在有国公爷。”
定国公亲自登门说明状况,他们还能说什么?
诱拐劫持司徒氏得是他们的亲戚,没脸的也是侯府,司徒侯爷内疚地说道:“还请国公爷见谅,小女同那个畜生在没一点关系。”
“司徒小姐贞烈,我是知道的,旁人的议论我不会相信,请司徒小姐放心,明日花轿必然来迎娶她。”
“好。”
司徒侯爷放了一半的心,也看出定国公情绪不高,身上还有几分狼狈,道:“国公爷先回去歇息,小女那里我会让人照看。”
定国公点头离开侯府。
司徒氏靠在自己母亲怀里,低声道:“莫非我只能任旁人算计?娘,您不晓得定国公夫人又多可恶,故意坏我名节,让表哥来羞辱我!”
“你该同我说的。”
“我看明白一切,却没看懂王芷瑶。”司徒氏缓缓的合眼,“我原也没指望她,晓得即便嫁进顾家,她也不会帮我……我对她的印象很好的,只是碍于身份,我们无法成为朋友,娘,我心里难受。”
“女儿……”
“我不像我了。”
司徒氏眼角有几分潮意,“可我不顺势而行,哪还有我立足之地?我真得从未想过同她争,只是不想被泼一盆的污水,我受够了京城人的议论,当年表哥同人私奔并带回心爱的女子,我被人嘲笑了好久,可怜了好久。”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们定亲,不该把他接到身边照顾,他根本养不熟!”
“娘,算了。算计人的人都没落得好处,定国公回去指不定怎么发火呢,以后顾家……的纷争会更大,只要荣国公府太平就好,亏着我没公主儿媳妇,看陛下的意思,定国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那你……”
“我会为他生儿育女,他是他,我过我的日子,荣国公的爵位,我不打算让给任何人。”
“陛下会不会让顾天泽……”
司徒氏似听了很好笑的笑话,“娘多虑了,陛下怎么会舍得让顾三少出继?以前听说他将来的爵位最低是公爵,我还以为夸大其词,他是要封王的,国朝唯一的异姓王,我看王芷瑶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往后让爹同蒋公爷更亲近一些罢。”
世袭列侯最怕站错队,也怕被亲朋牵连进夺嫡漩涡中,司徒侯爷交友很是慎重,以前被不大看得起草根出身的蒋大勇。
“有王芷瑶和顾三少在,蒋家无忧。陛下在就会护着顾三少一辈子。陛下不在,以顾三少和王芷瑶的明,也不会落魄了。”
第二百六十章倾谈
阳光明媚,岁月正好,定国公府富贵依然,宾客满座,谁也不曾发觉定国公离席而去。
一切的奢华,热闹都无法驱散定国公此时的惆怅。
他并非木头人,也曾杀伐果断的疆场上拼杀,更是熟读史书,博古通今,自然他明白乾元帝对他失望了,他的沉默,内敛和谨守为臣的本分终于耗光了昔日同乾元帝结下的情谊。
可这一切全怪他么?
哪一个恃宠而骄的臣子能得善终?
哪一个立战功的外戚不是战战兢兢?
乾元帝翻脸的话,谁又能抵挡得住?
顾家依然荣宠以及,他怎能不为子孙后代考虑?
最让定国公无法接受得是,不仅王谨之说自己不配做阿泽的父亲,乾元帝也这么说他!
他同阿泽不曾交心,他不曾管教过阿泽,到底是谁的原因?
他也想把阿泽留在身边,亲自教他读书习武,告诉他为人的大道,乾元帝何曾给过他机会。
每次他只能眼看着阿泽的路越走越偏,引得朝廷上下非议不断,定国公很怕有一日皇子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诛杀阿泽,更怕乾元帝哪一日因怀疑而疏远阿泽。
生于富贵,天性高傲的阿泽怎能受得了?
定国公从侯府回到国公府,没再出去应酬宾客,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直到黄昏时分,送妆的客人散去,定国公点亮书房的蜡烛,“把夫人请过来。”
少刻,定国公夫人推门走进书房。
听见脚步声,定国公抬眸看去,她的容貌一如既往的明艳,束腰的墨绿长裙凸显她妖娆的身段,羊脂白玉的肌肤细腻柔滑,她比同龄的命妇年轻,也比她们更会装扮。
“国公爷。”
定国公轻盈的福了一礼,笑道:“宾客大多离去,今日极是热闹呢,司徒侯爷看来极是疼惜女儿,十里红妆也不为过。多亏母亲亲自操持,若是我来……怕是做不到今日这般尽善尽美。”
嫡长公主没有消息,定国公夫人心里也是着急的,尤其是定国公的沉默,让她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初次相逢时,你的笑容很好看,纯净,干脆,有一股旁人没有韧劲。”
定国公眸光深邃,仿佛陷入某段美好,不曾遗忘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