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地说道:“出身不好,可你并不怨天尤人,那时我便想,娶了你,我不用再重复周而复始的枯燥日子,不用再担心我出征后,你无法打理顾家。”
“文昌……”
定国公夫人不安的拽了拽衣襟,掩藏起眼底的慌乱,“说这些作甚?莫非妾身做得不好?”
“我们有过幸福的日子,你也很争气,进门就有了老大,老二,又得高皇后的欢心,母亲便是不乐意,她也不会给你脸色看,我……也帮你在母亲面前说了不少好话,那几年我庆幸我娶对了妻子,每日见你朝气蓬勃的打理顾家,我很高兴,也更心疼你。”
“在平定南疆的三年里,我一直很惦记你。我也知道当时陛下刚登基,我为外戚,又统领数十万将士出征在外,你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你经常入宫,我不以为意。除了相信你之外,我更相信我效忠的帝王。”
无论外面的桃色流言如何绘声绘色,定国公从未怀疑过妻子同乾元帝不清不楚。
“以前的事了,您怎么还提起?你平叛回来,我们不是说好彼此信任,相携到老。”
“我常想如果太子不曾夭折,我不曾幸了她,是不是我们如今还像成亲之时?”定国公倦怠的合眼,“回不去了,无论我多努力,多想补偿曾经的过错,你和我都回不去了。”
“国公爷是不是又误会了我?”
“陛下今日微服出宫见到司徒氏被人劫持,见到王芷瑶发疯一般的横扫劫持诱拐司徒氏的登徒子!”
定国公夫人闻言面色苍白,拢在袖口的指尖冰凉,“诱拐劫持荣国公夫人?谁这么大的胆子?国公爷可不能听之任之,任由宵小猖狂,败坏顾家的名声。”
“顾家还有名声?”
定国公自嘲的笑笑:“我一直坚信事实的真相,所以对旁人的议论嘲讽不在意,我总想着如果我在意了,疏远了阿泽,或是怀疑阿泽,阿泽岂不是更可怜,我发誓保护一生的妻子终生难以洗刷耻辱,宁可我被讥讽嘲笑,我也不想你们受到一丝的伤害,大哥总是说我把一切都背在肩上,愚蠢透了,以前我以为大哥没有身为顾家子弟的担当,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国公爷怀疑我指使旁人诱拐司徒氏?你不相信我?”
定国公夫人的声音越来越高,眼底转泪,“是,我是吃醋,是不乐意你再娶夫人,我们之间突然多出一个人,我怎能不在意?可我……可我从没想过害人,是谁?是谁冤枉我?又是谁对您进了谗言?”
“公主也在场,你还想说什么?”
“公主的确是我让她悄悄去的,我是听了外面的消息,让公主去打听详情,满府道喜的宾客,我如果不在府上,指不定他们又会乱说什么,既然听到消息,我又不能不管,没有确实的音信,我怎好同国公爷说?便请公主出面,她既是儿媳又是外甥女,自会维护顾家的脸面,没想到公主会把王芷瑶拽去。”
定国公夫人冷静的辩白,“传消息的人还在……”
“不必了。”定国公轻声说道:“是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
“可那人能证明我的清白,国公爷……您不相信我?”
定国公倦怠,冷漠的目光让定国公夫人很难受,仿佛她丢掉了什么。
“陛下不会再重用我。”定国公说不出的失落,“以后我便同你们关起门好生的过日子罢,皇后娘娘许是因为我失宠于陛下,地位会更稳固,这么多年的谋算,我今日才记起来,陛下是太祖高皇后唯一的儿子。”
就算太子夭折顾皇后无子,乾元帝再喜欢高贵妃和二皇子,他都不会废后!
定国公满嘴苦涩,“权势迷了我的眼,也迷了你的眼,你我都不配得陛下的恩宠。在你怀着阿泽时,我不该为顾家为皇后娘娘四处奔走,串联朝臣而忽略了你。”
“陛下为此事怀疑我,怀疑您的忠心?”定国公夫人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嘴唇微微泛紫,“陛下到底说了什么?你倒是同我说啊。”
“陛下从不曾怀疑我的忠诚。”
定国公的目光从其夫人身上移开,落到墙壁上悬挂的宝剑上,漆黑的剑鞘,剑身上复杂的花纹便是宝剑不曾出窍,也能看出宝剑非凡品,这柄宝剑是定国公当年出征凯旋后,乾元帝所赐,同乾元帝祭祖时的佩剑是一对的。
寓意自然不言而喻,只是如今他再也没资格拿起这柄宝剑。
“我说过会给司徒侯爷一个交代。”定国公缓缓地说道:“我也说过这辈子都会护着你,所以让该死的人闭嘴。”
“我真的……”
“言儿,我不想听。”
定国公夫人上抢两步,伸出的手却被定国公躲开了,“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说过这不重要。”见妻子伤心的目光,定国公心里也不好受,“以后记得给公主儿媳请安,你不能再任性了。”
“文昌……陛下怎么能这么对您?”
“他是帝王,是我效忠的帝王。”
定国公道:“你一直以为尚主同娶儿媳一样,让他们尚主,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公主殿下的威风。”
定国公夫人茫然的喃咛,“难道她们让我请安?”
定国公眼底划过几分怜悯,叹息道:“多恭敬些总没错,别再摆婆婆舅母的架子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心塞
既然定国公夫人都不知道外面的状况,被四皇子妃拿捏得滴溜乱转的王芷璇更不可能知道这出闹剧的结果。
虽然出主意得是王芷璇!
马明燕已于两月前嫁进四皇子府做侧妃。
新婚之夜,四皇子狠狠的落了马明燕的面子,连洞房都没入,直接理直气壮的歇息在四皇子妃房中。
当夜四皇子妃把王芷璇叫去,下半夜王芷璇就在四皇子妃睡房外的碧纱橱中侍奉四皇子。
王芷璇不觉欢喜,只感觉到切切实实的侮辱。
碧纱橱中侍寝的人大多是通房婢女,她掌握先机的绝色美人竟然被四皇子当作泄欲工具对待,受到得侮辱和伤害让王芷璇整整一个月都没缓过劲来。
她更加弄不明白,四皇子妃竟然竟然能忍下,就算四皇子妃想让马明燕怨恨自己,让她们互相敌视,四皇子妃怎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在碧纱橱中宠幸另外一个女子!
如果王芷璇是四皇子妃的话,宁可想别的办法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儿。
可惜她不是四皇子妃,也理解不了接受正统封建教育女子的‘心胸’。
马明燕的父亲被乾元帝闲置,自然不敢因为马明燕新婚之夜受尽冷落就去同四皇子嚷嚷,而且四皇子理由很站得住脚,正妃身体不愈,他去看望正妃有问题?
撇下正妃宠爱侧妃才会被人诟病。
虽然侧妃比一般人家的小妾更有名分上